【神奇女侠/WonderSteve/DianaSteve】哀歌-前续(片段灭文 OOC 刀)

配对:Diana / Steve

分级:全年龄向。

警告:OOC。片段灭文。意识流。一把美工刀。


一条灰白色的蛇线,在昏黄的暮光中蜿蜒向地平线,沉默地卧在迅速冷却的砂砾聚合中。这条路自拉斯维加斯延伸至荒无人烟的腹地,通向连Diana不甚知晓的秘密基地。这不是她的本意,从东部的波士顿开车前往拉斯维加的西边并不是一个好主意。她本可以一劳永逸,让Wayne先生将“Steve”送到住所。但Diana想将亲自来,用这辆被她从老兵手中收购来的老爷车,将懵懂得一片空白的“Steve”接回家,开始他们的新生活。

“那一定比你所待过的地方更棒。”她想要亲自把这句话还给Steve,上个世纪Diana问起情人外面的世界如何之时,Steven笑着道出的回答就是这个。如果“Steve”问起自己,他们将要去往何方,也许最好的答案会是如此。

家里的咖啡机坏了好几天,但启程前的Diana彻夜难眠。说不定这位“Steve”会修咖啡机,Diana心里描画着情人对着家里那台玩意儿仔细研究的模样。他一定会皱着眉头,一手拿着螺丝刀,一手抓着说明书,不发一言地独自捣鼓。说不定还会把在旁围观的自己赶到别的房间去,等到一切大功告成之时才带着一脸的自豪打开厨房的门,急切地拉着Diana的手,展示自己的修理成果。

他一定是那样的人,Diana心想。虽然她没见过Steve修理小物件的样子,但如果“Steve”在性格上足够像Steve的话,这或许就会成真。但在那之前,她想带“Steve”去家门口附近转角的咖啡店,随便点上两杯饮品,聊一聊过去的往事。

Diana知道,细心的Wayne先生一定已经将她与Steve共同的回忆,甚至于Steve的一生,都尽可能移植到了人工智能上。然而经过如此长时间的离别,她需要一个倾诉的机会——无从对人诉说的,心中回响不断的,是对情人离去的殷殷呼唤——封闭已久的防空洞中熬了百年的孤独与寂寥,化作了未亡人的自认。

一阵燥热的风迎着车,抢在太阳落尽的余晖中,散乱了Diana专心于往事的思绪。她想要对“Steve”说些什么呢?恐怕都是些泛黄的过往,那些会勾起她沉淀在内心最深处的细碎尘沙。

她还记得情人是如何教自己跳舞的。被雪夜所染凉的双手微微颤动,握着自己的指尖时,眼神因为体温而沾上了些许朦胧。她还记得,Steve如何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。每当她迈出一步,Steve的目光便随着她舞动的鞋尖轻快地一瞥,有时会从情人口中收获一句指导,有时则是无言持续地相握指尖。对于Diana来说,这是一种新奇的游戏,每一次步伐的移动,对于这位初涉世事的女孩儿来说,都不亚于一次小而惊喜的冒险。

“噢,你学会了跳舞。”Steve赞叹道,他看着Diana的步伐从生涩到逐渐熟练,不由得放下了悬着的心,“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件难事,也许下一首曲子我们可以尝试快一些的舞步。”

“是你教得好,或许我应该感谢教会你这些的老师。”Diana笑了,脚上的步伐随着笑意放缓了些,“也许你还有神的力量,我猜。”

“不不不,”Steve似乎信以为真,他还不太习惯Diana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样态,甚至以为这是真的,“向你的真言套索起誓,我再普通不过了。”

这是Steve最可爱的地方,Diana想。无论自己说的什么,他总会认真地去思考每一个字,哪怕自己是抱着调笑目的说出的话,都能得到无比务实的回答。

“你能把我迷住,让我看你看到出神——你一定是用咒语让我的脚乖乖跟上节奏起舞的。”半是玩笑,半是认真。Diana当时没明白自己为何会对才认识几天的Steve如此真切地说出这一席话,如今经历沧海桑田过后,她觉得那可能是上天的授意——她凭着对温暖的渴求,本能地诉说出了唯一可称作永恒的爱意之语。

Diana永远不会忘记Steve那一晚,那个瞬间——接收到她赞美的情人,面庞骤然飞上了羞涩的红霞,长而繁密的睫毛随着Steve低头的动作而遮掩了眼眸,Diana觉得握着情人的指尖比之前更暖了些。Diana不假思索的话语似乎化成了躲闪不及的雪花,他被这直白所惊吓,高兴之余竟有种想要逃跑冷静一番的念头,但Diana没有给他这个机会——他的手被情人紧紧握住,就连尽力躲避的目光都被调皮的Diana倾身追寻。纯净无暇的雪花如Diana所预料那般,落入了湛蓝见底的一泓碧烟中。在湖中心惊扰起不断的涟漪,雪夜中的微黄烛火衬映着延绵扩散的反射弧线,那是Diana自出世以来见过最美的刹那。

她忘不了,忘不掉。这就像是一把开启心锁的钥匙,一旦握在手上,便只能将理性与克制左迁于情感。Diana不再是孤单一人了,曾经她只有Steve可以信任与依靠,现在她有了联盟伙伴可交以性命。但不再有别的光芒可以贯透她的世界,Steve是她成为英雄的开始,是她想要协同感受辰光轨迹的唯一人选。

车上老旧的调频台里,播放着上个世纪一部老电影的插曲。她曾经幻想着要和Steve一起看看这部讲述琐碎人生的《巴格达咖啡馆》,这是一部围绕家庭而展开的喜剧。Diana刚开始无法理解争执的来源,如果Steve在的话,也许会愿意在旁认真地一句一句解释给她听吧。他一定会的,一定会的。

Diana决定给这辆老爷车一些休憩的余地,让自己能在公路边停下这泛滥出苦涩的呜咽。她已经决定了要给“Steve”留下一个重逢的笑容,便绝不能食言——那是她与情人的约定。

别离开我,这次别再……

 

你在哪,Steve。

我在这,Diana。

你能喝咖啡吗,Steve。

当然,Wayne先生特别给我设计了新的防水材料。


Fin


时隔两个月,估计这把刀也没人再会看了。

悬在心中的刀终于投出来了,我继续回北极圈当个贫农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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